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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鲍禅师自龙山至
刘长卿
故居何日下,春草欲芊芊。
犹对山中月,谁听石上泉。
猿声知后夜,花发见流年。
杖锡闲来往,无心到处禅。
——《全唐诗》5—1485
宗教生活是刘长卿贬谪生涯中的重要内容,他从中寻找心灵的寄托和安顿,虽然这和唐代佛道两教兴旺的大环境有关,但是超脱尘世荣辱的宗教教义和思想确实给失落的灵魂以些许的安慰。刘长卿与佛道两教之人多有来往,留下了不少这方面的作品,这些作品不仅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还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从诗中的介绍可以看出,这位鲍禅师深谙佛理,对佛教教义的理解体现在日常的行为举止中。他不为清规戒律所束缚,无拘无束,独来独往,却处处体现出佛门的禅意。这首诗以山中明月、石上流泉,猿猴夜啼、花开花落为例,从这些习焉不察的寻常事物中发现深刻的禅意。
这首诗也是刘长卿追求内心宁静的一种流露。作者在写鲍禅师,也是在写自己。
注释:
禅师:对和尚的尊称,谓通晓一切佛法的人。《善住意天子所问经》卷下:“天子问文殊师利:‘言禅师者,何等比丘得言禅师?’文殊师利答言天子:‘此禅师者,于一切法,一行思量,所谓不生,若如是知,得言禅师。’”
芊芊:草木茂盛的样子。《列子·力命》:“美哉国乎,郁郁芊芊。”
后夜:深夜,后半夜。佛家有初夜、中夜、后夜之说。《遗教经》:“汝等比丘,昼则勤心,修习禅法,无令失时。初夜后夜,亦勿有废。中夜诵经,以自消息。”
流年:光阴,年华。时间易逝如流水,故称。
杖锡:拄着锡杖,谓僧人出行。锡:锡杖,云游僧所持的法器。崔颢《赠怀一上人》:“传灯遍都邑,杖锡游王公。”
无心禅:禅意随处都有,不必刻意苛求。